第七十二章孽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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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二章孽緣
提審王振途中，因為王振說謊導致楊宏差點負氣而走。那王振自知楊宏是他求生的最後希望，情急之下不禁說出了董霸離開京城，前往邊關的真正原因！
“大人，王某年輕的時候雖然用功讀書展現出一些才華，但因為家境貧寒，父母又去世的早，在考中了秀才之後，沒有辦法籌到參加鄉試的盤查，因此耽誤了許多年。
那個時候，王某以為自己的一生也就如此，雖然還懷揣著夢想，但因為還有兄弟需要贍養，只能平日裏帶人寫一寫書信，賺點銀子聊以度日。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，又或許是蒼天憐憫王某。再一次廟會上，王某認識了一個富家的小姐，名叫潘彤。那小姐因為仰慕王某的才華，所以經常托丫鬟資助王某，再一次
點燃了王某的希望。
時間一長，我與那潘小姐有了感情，最後終於不顧什麽禮義廉恥，偷吃了禁果。
潘小姐的父親很有錢，還是我們當地有名的鄉紳，他是打心眼瞧不起我這樣的窮人，極力反對我和小姐來往。
後來，在潘小姐偷偷的資助下，王某用潘小姐資助的金銀安排好兄弟姐妹，獨自一人參加鄉試，考中了舉人，這讓潘姐十分的興奮，我們兩個人終於有了在一起的希望！
然而，盡管王某考中的舉人，但其父親依然不同意我們兩個之間來往，不僅讓家丁將王某痛打了一頓，更是將潘小姐許配給當地官員的公子。
王某為了能夠阻止潘小姐嫁人，更加用功讀書，隨後入京趕考，一路通過會試殿試，直至考取進士！
王某原以為在高中之後衣錦還鄉，到時候迎娶潘小姐過門，成全多年的心願。
然而，令王某沒有想到的是，當時的應天知府孫大人看中了王某的才華，有意將他的女兒許配給我。
當時王某也是糊塗，為了能夠仕途順利平步青雲，謊稱自己還是獨自一人，就與孫大人的女兒成親了。
成親之後，王某對潘小姐很愧疚。一晃大半年的時間，我都未曾回鄉，害怕與潘小姐見面。
半年後的一天，家裏面來串門的兄弟告訴王某，鄉裏有名鄉紳潘家的小姐與人私通，懷了孩子。自知沒臉沒見人，懷著孩子已經服毒自盡了！
我的兄弟不知道潘小姐為何會服毒自盡，但王某又怎麽會不知道？
潘小姐一定是知道了我在京城成親的事情，所以一氣之下才會不顧腹中的孩子，服毒自盡的！
王某自知對不起潘小姐，從那以後更是整日生活在愧疚與悔恨當中。
王某不敢隱瞞，我之所以平日裏顯得如此孤傲，不是因為王某有突出的才華，而是以孤傲刻薄，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與空虛罷了！
在這種狀態下，又過了二十年。由於二十多年刻意的偽裝，王某已經習慣了這種性格，所以才會變本加厲不知深淺，得罪了朝中的同僚！
去年夏天，王某帶著董霸去朋友家中飲酒。因為喝的太多，稀裏糊塗的就去了，去了飄香院。
如果王某知道日後會發生這麽多事情，當日一定不會喝那麽多酒，更不會去什麽青樓了！”
王振說到這裏顯得很激動，楊宏則是擺了擺手安慰道：“王大人不要激動，人非聖賢孰能無過。雖然朝廷嚴令官員去青樓享樂，但還是有很多人都視若無睹的！”
見楊宏安慰自己，王振哭的更兇了。只見王振擦了擦傾瀉而出的眼淚繼續說道：“大人，王某不是因為去青樓而悔恨，而是，而是，哎！我還是繼續說吧！
當日在青樓當中，王某認識了一個叫做柳月的姑娘。不知道為什，王某從第一次見到柳月開始，就被她迷住了！情不自禁之下與她共度良宵。
自此，王某深陷其中無法自拔。對柳月越來越迷戀，更是瞞著家裏人，以當值為借口，經常深夜留宿在青樓當中！
時間久了，王某與柳月的感情越加深厚，王某就動了替柳月贖身的念頭。那柳月也很高興，把自己的經歷全都向王某講述了一遍！
原來，柳月是個孤兒，從小無父無母，是被山裏的獵戶在湖邊撿到的。在撿到柳月的時候，獵戶在搖籃中發現了幾首詩，應該是柳月的父母給她留下來的。
可惜好人命短，那獵戶夫婦在柳月十四歲的時候就去世了。
沒有了依靠的柳月再一次成為了孤兒，機緣巧合之下被人拐騙到京城，賣到了青樓當中。
柳月知道我要為她贖身很高興，在他得知我是朝廷兵部尚書後，更是將其親生父母留下的詩句拿給我，想要拜托我幫她尋找親生父母的下落！然而，就是因為這詩句卻成為了王某一生的噩夢！當王某拿到詩句看到第一眼的時候，就已經崩潰了！這詩句與字跡王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，正是，正是王某當年寫給潘
家小姐的！”
王振說到這裏，將臉埋進了雙掌之中，顯然是極度的愧疚與羞恥才會這樣的！
盡管王振話沒有說完，但楊宏等人已經明白到底是這麽一回事了。
可以說，此時的楊宏與盧仁峰，既驚訝又惋惜。驚訝的是發生在王振身上的故事會這麽離奇，惋惜的是那就因為王振當年一個錯誤，就讓他悔恨終生！
王振哭了好久，終於緩和了一些。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，臉如死灰一般繼續講述道：“想必大人應該猜到了，柳月不是別人，正是當年王某與潘小姐生下的女兒！
原來，潘小姐在知道王某在京城成婚後雖然痛不欲生，但還是將懷中的孩子生了出來。
潘小姐知道，他父親不會允許這個孩子存活在世上，所以偷偷的將其遺棄在河水中，希望可以遇到好人將孩子收留了！
在安排好孩子之後，潘小姐服毒自盡了。而我們的女兒因為我的罪孽，過了那麽多苦日子，原本想的是苦盡甘來，誰能想到，王某竟然做出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！
得知真相的我差點就崩潰了。王某在悔恨當中渡過好幾個月，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柳月，面對我的家人。
經過幾個月的思考與懺悔，王某知道不能在消極下去。無論為了誰我都該積極的承擔自己的罪孽！
由於王某幹了禽獸不如的事情，沒有臉面在面對柳月。所以就讓董霸帶一些錢財，想要將她送到人煙稀少的北方，讓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然而，王某沒有想到的是，董霸不知道為什麽就跑到了邊關，而且還帶了那麽多的銀兩，身上還有王某通敵的書信。現在想來，或許這些都是報應吧！”
王振一口氣將事情的原委講述了一遍。可以說，對於王振這個人楊宏的心裏既痛恨有可憐他！
王振之所以出了這麽多事情，歸根結底都是他年輕之時始亂終棄的結果。
一個為了前途不惜拋棄愛人的人，是自私更是無恥的！
更何況潘小姐為王振付出了這麽多，如果不是潘小姐的資助，王振別說是赴京趕考，可能家裏面的兄弟姐妹也早就餓死了！
就是這樣一個為了王振不惜拋棄名節的女人，卻落得這樣一個自盡的下場。這不得不說全是由其父親與王振造成的！
而後來柳月的事情，楊宏更願意相信這是老天降在王振身上的報應，為的就是讓他痛苦一生，為曾經的罪孽還債的！
望著正在流淚的王振，楊宏不由的嘆了一口氣。
事到如今，王振曾經做過什麽，對不起誰這些都不重要了。楊宏來這裏不是為了評價王振為人的優劣，而是為了他通敵賣國的案子的！
根據王振講述的事情來開，如果王振是被冤枉的，那麽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死去的董霸、打理王振位於兵部書房的大使焦書榕，還有就是那個可憐的女子柳月了！
想到這裏，楊宏打斷正在哭泣的王振開口問道：“王振，事情已經發生，你在如何悔恨也是於事無補了！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積極配合本官，讓本官找到證據為你翻案。
等到你無罪的那一天，你在想辦法為你做出的罪孽恕罪吧！
王振，根據你剛才說的情況來看，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你的話，暫時可以鎖定的嫌犯就是董霸、焦書榕以及你的女兒柳月了！
如今董霸已經自殺身亡，那焦書榕應該還在衙門沒有離開，不知道你的女兒柳月她現在何處，你是否知道？”
見楊宏這麽一問，王振這才擦幹了眼淚沈思了片刻後回道：“大人，王某也不知道柳月現在何處，是否已經被董霸安置妥當了。
其實，王某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柳月，害怕她遭到毒手或是遇到危險，這可憐的孩子，王某對不起她，嗚嗚嗚……”
一提到柳月，王振的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，足以證明此人現在是真的在悔恨自己的罪行了！
見王振這副模樣，楊宏也知道在問不出來什麽東西了。示意淩久彤安排人送王振回牢房後，等到幾人走出大牢後，並未離開。
此時楊宏站在大牢門口長長的呼吸了一口空氣，片刻後就聽楊宏開口問道：“盧兄，你說剛才王振說的是不是真的？如果是真的，嫌犯到底誰最合理？”
見楊宏問自己，盧仁峰微微笑道：“連這種醜事王振都能告訴大人，盧謀肯定他說的都是真的！不過嫌犯是誰盧謀現在還沒有確切的判斷，想必大人早已經想好了如何調查，該怎麽做大人盡管吩咐吧！”
第七十三張 古怪
審理完王振，楊宏的心中對案情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。在牢房門口與盧仁峰等人商議過後，楊宏決定還是從王振的女兒柳月身上查起。“祿生，給你一個好差事。剛剛王振提到過。他女兒柳月是被人賣到飄香院的，而我懷疑，王振通敵賣國的案子與他的女兒有著極大的關系。所以你去飄香院走一趟，看看
能不能查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！”聽到楊宏的話，淩久彤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，堅決不肯答應：“大人你可饒了我把。您可是成家立業抱得美人歸，現在還有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，屬下我可還是老根一個
那。
您也不是不知道，賢妃有意將宮女小穎賜給我為妻，現在正是考察的時候。如果讓陛下和賢妃知道我去青樓，到時候我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！”
淩久彤話音落下，楊宏先是一楞，隨後指著淩久彤笑罵道：“你個沒出息的東西！你是幫我查案又不是真的去青樓幹什麽，你怕什麽勁，還有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氣魄了！”
淩久彤與小穎的事情，楊宏是知道的。盡管楊宏平日沒什麽事，總是呆在家中教導楊安。但淩久彤還是需要當值的！
也就是在王振剛出事不久，淩久彤在皇宮當值。因為其相貌威武人也老實，討得賢妃的喜愛。
那賢妃是朝鮮進貢來的美女，因能歌善舞深得皇帝喜愛。自從皇後去世以後，陛下正是因為賢妃所以才遲遲未立皇後，平日裏後宮的管理都是交在賢妃手中的！
按照祖制，到了出宮年紀的宮女，一般都會由陛下或者娘娘賜婚，嫁給一些年輕的將領為妻。
侍候賢妃的宮女小穎眼看就到了出宮的年紀，人長得好看不說還十分會說話，就這幾天已經把淩久彤給迷得快要不知道自己叫啥了！
“大人，你就是說破了天我也不去，要不你現在就把我斬了吧！”
望著淩久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，楊宏也很無奈。只能搖了搖頭假意氣憤的說道：“好，那你去給我查查董霸自殺的詳細經過，明天我就要知道結果，滾吧！”
聽到楊宏的話，淩久彤嘿嘿一笑，行了個禮之後飛也似的跑了。
望著淩久彤的背影，楊宏轉頭看向盧仁峰笑道：“盧兄，你單身一個人沒什麽事，要不然……”
還沒等楊宏說完話，盧仁峰黝黑的臉上一紅，搖了搖頭拒絕道：“大人，我身有殘疾，一個人去飄香院查案不太方便。要不然你找別人好了！”
那盧仁峰話音剛落，一瘸一拐的也跑了，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楊宏，只能硬著頭皮自己去查了。
盡管早就聽說過飄香院的名號，但楊宏對這裏的了解，和一般人並沒有什麽區別。
楊宏只知道，這飄香院是京城最知名的青樓，屬於一等妓院。盡管大明律令明確禁止官員嫖妓，但還是有高官置若罔聞，積極踴躍的投身到這溫柔鄉中。
撥馬向前，沒過多久楊宏就來到了飄香院的門口。
盡管是大白天，但飄香院門前人聲鼎沸，進入與離開的人們，猶如連綿不絕的洪水一般，很是壯觀。
剛剛翻身下馬，就有眼尖的下人跑了過來，點頭哈腰向楊宏請了禮節過後，就將楊宏手中的韁繩拿了過來，去為楊宏拴馬去了。
隨著鼎沸的人群，楊宏進入了飄香院當中，盡管是盛夏時節，青樓當中還滿是客人。整個樓內的空氣卻很幹凈，時不時還有愜意的涼風吹過！在青樓裏幹活的人，哪有一個不是手腳麻利看人很準的存在，見楊宏身材挺拔，身著華麗，青樓之內的老鴇早就看出來楊宏不是平凡之人，堆起一張滿是水粉的笑臉，迎
著楊宏親切的跑了過來。“哎呦，大爺您來了！咱們飄香院什麽樣的姑娘都有，彈琴的，畫畫的，跳舞的，唱曲兒的。只有大爺你想不到，沒有我們做不到的！不知道大爺您是賞花那，還是鑒花那
？”
老鴇說的是青樓當中的行話。所謂賞花就是在姑娘當中挑選一個用來享樂。而鑒花則是有指定的挑選，一般都是青樓的常客！
楊宏哪裏來過青樓，更不會懂得這裏的行話。小心翼翼的拔出了被老鴇拉著手，楊宏的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道：“那個，本，我是來找人的！”
見楊宏這羞澀的模樣，老鴇不禁抿嘴一笑，一下就知道面前的楊宏其實就是個雛兒罷了。
“哎呦大爺，瞧您這話說的，到咱們這裏的客人都是來找人的，就是不知道大人你是要找什麽樣的了！
大爺也真是好福氣，咱們這剛來了好多的名花，要不然我把她們都叫來，讓大爺看一看如何？”
聽到老鴇的話，楊宏連忙擺了擺手回道：“不用了，我是來找柳月姑娘的！”
見楊宏要找柳月，那老鴇原本還笑容滿面的臉，突然之間發生變化。轉瞬之間變得冷冰冰的模樣道：“柳月？誰是柳月？我怎麽沒聽說過？大爺您認錯人了吧！”
“這京城當中難道還有第二個飄香院，我要找的就是你們這的柳月！”
楊宏怎麽會不知道柳月現在已經不知所蹤，這次主要來飄香樓主要就是想要微服之下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的。
那柳月不過是飄香院裏的一個妓女，在普通不過的存在了。就算被朝廷堂堂二品大員贖了身，但也不算什麽了不得的事情，根本就無需老鴇這個模樣。
那老鴇見楊宏還在刨根問底的詢問，臉上浮現出不耐的神色道：“我在告訴大爺最後一遍，我們飄香院從來就沒有過叫做柳月的姑娘！
大爺要是想來飄香院玩的話，我保證會讓大爺高高興興的來，舒舒坦坦的走。如果大爺要是來咱們這無事生非的話，哼哼，可別怪咱們讓大爺吃一點苦頭了！”
正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，老鴇在聽到柳月的名字後竟然是這副態度，這就不能不讓楊宏有所懷疑了。
“老鴇，我既然來你們這找柳月，自然是知道你們這裏有這麽個姑娘。今天我的話還就放這兒了，要麽你把柳月姑娘給我找來，要麽我查封了你這青樓你信不信！”
聽到楊宏的話，老鴇竟然哈哈大笑道：“老娘經營飄香院這麽多年，達官貴人見得多了。就是朝廷的一品大員也伺候不少，還沒有一個像你這麽囂張的！
阿福，阿貴，把人叫來，給我把這不知好歹的小白臉子轟出去！”
老鴇話音落下，就見七八個手持棍棒的壯漢沖了過來。這些人把楊宏團團圍住，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準備跟楊宏動手！
飄香院當中的客人見到這副場景，一個個伸長了腦袋，等待著一場好戲的上演。
“我勸你們動手之前考慮清楚了！本官是錦衣衛鎮撫使，這次來到飄香院是為了調查案子的！如果誰敢動手可別怪本官沒提醒他，到了錦衣衛的大牢在後悔就晚了！”
在大明，有什麽人不知道錦衣衛的名號。見楊宏報出家門，那幾個壯漢頓時一楞，個個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，看著老鴇等著她拿主意。
見眾人看著自己，那老鴇插著腰囂張的笑道：“錦衣衛鎮撫使？那又如何？皇帝身邊的紅人，錦衣衛千戶楊宏你認識吧。
告訴你，那是老娘的熟人。你要是敢得罪我們，小心我們告訴楊大人扒了你的官服！看什麽看，還不給老娘動手！”
聽到老鴇的話，楊宏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。自己什麽時候成了這老鴇的熟人，還有，啥時候自己的官職從鎮撫使被貶為千戶的？
那幾個壯漢聽到老鴇的話也不再忌憚楊宏的身份，張牙舞爪的向著楊宏沖來。
事已至此想要和平解決問題已經不可能了，楊宏冷笑一聲過後，一腳就將最先沖到面前的壯漢踢飛出去！
一盞茶的時間過後，七八個壯漢被楊宏打的躺倒在地，時不時還發出痛苦的呻吟。
老鴇做夢也沒有想到楊宏這麽厲害，三兩下竟然把手下打的如此狼狽。一時之間不禁十分心虛，轉過身就想逃跑！楊宏一眼就看到老鴇想逃，一個縱身攔住老鴇的去路，隨後看向她大喝一聲道：“我看你往哪裏逃！說，你們為什麽要在柳月的事情上說謊？是什麽人指使你們這麽做的！
”
無路可走的的老鴇，被楊宏的一聲大喝嚇得一哆嗦。好在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，立即回覆了三分冷靜，看向楊宏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道：“好小子，你今天攤上大事了！敢在我們飄香院動手打人，我現在就去找楊大人來幫忙
！
小子，你敢不敢等我半個時辰，我現在就讓人去找楊大人，你要是有種就在這裏等楊大人來，敢不敢？”
聽到老鴇的話，楊宏微微一笑道：“有何不敢？我就在這裏等候，看看你們如何把楊宏請過來？”
楊宏說完話，放下手為老鴇讓開了一條去路，那老鴇惡狠狠的看了楊宏一眼，急匆匆的向著飄香樓的後院跑去。
半個時辰後，飄香院當中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。可是那老鴇卻仍然沒有回來不見蹤跡。
楊宏是不怕這老鴇跑了的。畢竟這麽大的家業擺在這裏，任誰都不會這麽輕易的放棄吧？
又過了半個時辰，看熱鬧的人群開始煩躁了起來，有的人已經在竊竊私語，嘲笑老鴇應該是認慫躲起來了！然而，就在此時，只見老鴇帶著一隊人沖了進來，為首的男人大聲嚷嚷道：“哪個不開眼的在飄香院鬧事，看我不打斷了他的狗……楊大人，怎麽是你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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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審王振途中，因為王振說謊導致楊宏差點負氣而走。那王振自知楊宏是他求生的最後希望，情急之下不禁說出了董霸離開京城，前往邊關的真正原因！
“大人，王某年輕的時候雖然用功讀書展現出一些才華，但因為家境貧寒，父母又去世的早，在考中了秀才之後，沒有辦法籌到參加鄉試的盤查，因此耽誤了許多年。
那個時候，王某以為自己的一生也就如此，雖然還懷揣著夢想，但因為還有兄弟需要贍養，只能平日裏帶人寫一寫書信，賺點銀子聊以度日。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，又或許是蒼天憐憫王某。再一次廟會上，王某認識了一個富家的小姐，名叫潘彤。那小姐因為仰慕王某的才華，所以經常托丫鬟資助王某，再一次
點燃了王某的希望。
時間一長，我與那潘小姐有了感情，最後終於不顧什麽禮義廉恥，偷吃了禁果。
潘小姐的父親很有錢，還是我們當地有名的鄉紳，他是打心眼瞧不起我這樣的窮人，極力反對我和小姐來往。
後來，在潘小姐偷偷的資助下，王某用潘小姐資助的金銀安排好兄弟姐妹，獨自一人參加鄉試，考中了舉人，這讓潘姐十分的興奮，我們兩個人終於有了在一起的希望！
然而，盡管王某考中的舉人，但其父親依然不同意我們兩個之間來往，不僅讓家丁將王某痛打了一頓，更是將潘小姐許配給當地官員的公子。
王某為了能夠阻止潘小姐嫁人，更加用功讀書，隨後入京趕考，一路通過會試殿試，直至考取進士！
王某原以為在高中之後衣錦還鄉，到時候迎娶潘小姐過門，成全多年的心願。
然而，令王某沒有想到的是，當時的應天知府孫大人看中了王某的才華，有意將他的女兒許配給我。
當時王某也是糊塗，為了能夠仕途順利平步青雲，謊稱自己還是獨自一人，就與孫大人的女兒成親了。
成親之後，王某對潘小姐很愧疚。一晃大半年的時間，我都未曾回鄉，害怕與潘小姐見面。
半年後的一天，家裏面來串門的兄弟告訴王某，鄉裏有名鄉紳潘家的小姐與人私通，懷了孩子。自知沒臉沒見人，懷著孩子已經服毒自盡了！
我的兄弟不知道潘小姐為何會服毒自盡，但王某又怎麽會不知道？
潘小姐一定是知道了我在京城成親的事情，所以一氣之下才會不顧腹中的孩子，服毒自盡的！
王某自知對不起潘小姐，從那以後更是整日生活在愧疚與悔恨當中。
王某不敢隱瞞，我之所以平日裏顯得如此孤傲，不是因為王某有突出的才華，而是以孤傲刻薄，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與空虛罷了！
在這種狀態下，又過了二十年。由於二十多年刻意的偽裝，王某已經習慣了這種性格，所以才會變本加厲不知深淺，得罪了朝中的同僚！
去年夏天，王某帶著董霸去朋友家中飲酒。因為喝的太多，稀裏糊塗的就去了，去了飄香院。
如果王某知道日後會發生這麽多事情，當日一定不會喝那麽多酒，更不會去什麽青樓了！”
王振說到這裏顯得很激動，楊宏則是擺了擺手安慰道：“王大人不要激動，人非聖賢孰能無過。雖然朝廷嚴令官員去青樓享樂，但還是有很多人都視若無睹的！”
見楊宏安慰自己，王振哭的更兇了。只見王振擦了擦傾瀉而出的眼淚繼續說道：“大人，王某不是因為去青樓而悔恨，而是，而是，哎！我還是繼續說吧！
當日在青樓當中，王某認識了一個叫做柳月的姑娘。不知道為什，王某從第一次見到柳月開始，就被她迷住了！情不自禁之下與她共度良宵。
自此，王某深陷其中無法自拔。對柳月越來越迷戀，更是瞞著家裏人，以當值為借口，經常深夜留宿在青樓當中！
時間久了，王某與柳月的感情越加深厚，王某就動了替柳月贖身的念頭。那柳月也很高興，把自己的經歷全都向王某講述了一遍！
原來，柳月是個孤兒，從小無父無母，是被山裏的獵戶在湖邊撿到的。在撿到柳月的時候，獵戶在搖籃中發現了幾首詩，應該是柳月的父母給她留下來的。
可惜好人命短，那獵戶夫婦在柳月十四歲的時候就去世了。
沒有了依靠的柳月再一次成為了孤兒，機緣巧合之下被人拐騙到京城，賣到了青樓當中。
柳月知道我要為她贖身很高興，在他得知我是朝廷兵部尚書後，更是將其親生父母留下的詩句拿給我，想要拜托我幫她尋找親生父母的下落！然而，就是因為這詩句卻成為了王某一生的噩夢！當王某拿到詩句看到第一眼的時候，就已經崩潰了！這詩句與字跡王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，正是，正是王某當年寫給潘
家小姐的！”
王振說到這裏，將臉埋進了雙掌之中，顯然是極度的愧疚與羞恥才會這樣的！
盡管王振話沒有說完，但楊宏等人已經明白到底是這麽一回事了。
可以說，此時的楊宏與盧仁峰，既驚訝又惋惜。驚訝的是發生在王振身上的故事會這麽離奇，惋惜的是那就因為王振當年一個錯誤，就讓他悔恨終生！
王振哭了好久，終於緩和了一些。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，臉如死灰一般繼續講述道：“想必大人應該猜到了，柳月不是別人，正是當年王某與潘小姐生下的女兒！
原來，潘小姐在知道王某在京城成婚後雖然痛不欲生，但還是將懷中的孩子生了出來。
潘小姐知道，他父親不會允許這個孩子存活在世上，所以偷偷的將其遺棄在河水中，希望可以遇到好人將孩子收留了！
在安排好孩子之後，潘小姐服毒自盡了。而我們的女兒因為我的罪孽，過了那麽多苦日子，原本想的是苦盡甘來，誰能想到，王某竟然做出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！
得知真相的我差點就崩潰了。王某在悔恨當中渡過好幾個月，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柳月，面對我的家人。
經過幾個月的思考與懺悔，王某知道不能在消極下去。無論為了誰我都該積極的承擔自己的罪孽！
由於王某幹了禽獸不如的事情，沒有臉面在面對柳月。所以就讓董霸帶一些錢財，想要將她送到人煙稀少的北方，讓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然而，王某沒有想到的是，董霸不知道為什麽就跑到了邊關，而且還帶了那麽多的銀兩，身上還有王某通敵的書信。現在想來，或許這些都是報應吧！”
王振一口氣將事情的原委講述了一遍。可以說，對於王振這個人楊宏的心裏既痛恨有可憐他！
王振之所以出了這麽多事情，歸根結底都是他年輕之時始亂終棄的結果。
一個為了前途不惜拋棄愛人的人，是自私更是無恥的！
更何況潘小姐為王振付出了這麽多，如果不是潘小姐的資助，王振別說是赴京趕考，可能家裏面的兄弟姐妹也早就餓死了！
就是這樣一個為了王振不惜拋棄名節的女人，卻落得這樣一個自盡的下場。這不得不說全是由其父親與王振造成的！
而後來柳月的事情，楊宏更願意相信這是老天降在王振身上的報應，為的就是讓他痛苦一生，為曾經的罪孽還債的！
望著正在流淚的王振，楊宏不由的嘆了一口氣。
事到如今，王振曾經做過什麽，對不起誰這些都不重要了。楊宏來這裏不是為了評價王振為人的優劣，而是為了他通敵賣國的案子的！
根據王振講述的事情來開，如果王振是被冤枉的，那麽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死去的董霸、打理王振位於兵部書房的大使焦書榕，還有就是那個可憐的女子柳月了！
想到這裏，楊宏打斷正在哭泣的王振開口問道：“王振，事情已經發生，你在如何悔恨也是於事無補了！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積極配合本官，讓本官找到證據為你翻案。
等到你無罪的那一天，你在想辦法為你做出的罪孽恕罪吧！
王振，根據你剛才說的情況來看，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你的話，暫時可以鎖定的嫌犯就是董霸、焦書榕以及你的女兒柳月了！
如今董霸已經自殺身亡，那焦書榕應該還在衙門沒有離開，不知道你的女兒柳月她現在何處，你是否知道？”
見楊宏這麽一問，王振這才擦幹了眼淚沈思了片刻後回道：“大人，王某也不知道柳月現在何處，是否已經被董霸安置妥當了。
其實，王某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柳月，害怕她遭到毒手或是遇到危險，這可憐的孩子，王某對不起她，嗚嗚嗚……”
一提到柳月，王振的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，足以證明此人現在是真的在悔恨自己的罪行了！
見王振這副模樣，楊宏也知道在問不出來什麽東西了。示意淩久彤安排人送王振回牢房後，等到幾人走出大牢後，並未離開。
此時楊宏站在大牢門口長長的呼吸了一口空氣，片刻後就聽楊宏開口問道：“盧兄，你說剛才王振說的是不是真的？如果是真的，嫌犯到底誰最合理？”
見楊宏問自己，盧仁峰微微笑道：“連這種醜事王振都能告訴大人，盧謀肯定他說的都是真的！不過嫌犯是誰盧謀現在還沒有確切的判斷，想必大人早已經想好了如何調查，該怎麽做大人盡管吩咐吧！”
第七十三張 古怪
審理完王振，楊宏的心中對案情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。在牢房門口與盧仁峰等人商議過後，楊宏決定還是從王振的女兒柳月身上查起。“祿生，給你一個好差事。剛剛王振提到過。他女兒柳月是被人賣到飄香院的，而我懷疑，王振通敵賣國的案子與他的女兒有著極大的關系。所以你去飄香院走一趟，看看
能不能查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！”聽到楊宏的話，淩久彤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，堅決不肯答應：“大人你可饒了我把。您可是成家立業抱得美人歸，現在還有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，屬下我可還是老根一個
那。
您也不是不知道，賢妃有意將宮女小穎賜給我為妻，現在正是考察的時候。如果讓陛下和賢妃知道我去青樓，到時候我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！”
淩久彤話音落下，楊宏先是一楞，隨後指著淩久彤笑罵道：“你個沒出息的東西！你是幫我查案又不是真的去青樓幹什麽，你怕什麽勁，還有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氣魄了！”
淩久彤與小穎的事情，楊宏是知道的。盡管楊宏平日沒什麽事，總是呆在家中教導楊安。但淩久彤還是需要當值的！
也就是在王振剛出事不久，淩久彤在皇宮當值。因為其相貌威武人也老實，討得賢妃的喜愛。
那賢妃是朝鮮進貢來的美女，因能歌善舞深得皇帝喜愛。自從皇後去世以後，陛下正是因為賢妃所以才遲遲未立皇後，平日裏後宮的管理都是交在賢妃手中的！
按照祖制，到了出宮年紀的宮女，一般都會由陛下或者娘娘賜婚，嫁給一些年輕的將領為妻。
侍候賢妃的宮女小穎眼看就到了出宮的年紀，人長得好看不說還十分會說話，就這幾天已經把淩久彤給迷得快要不知道自己叫啥了！
“大人，你就是說破了天我也不去，要不你現在就把我斬了吧！”
望著淩久彤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，楊宏也很無奈。只能搖了搖頭假意氣憤的說道：“好，那你去給我查查董霸自殺的詳細經過，明天我就要知道結果，滾吧！”
聽到楊宏的話，淩久彤嘿嘿一笑，行了個禮之後飛也似的跑了。
望著淩久彤的背影，楊宏轉頭看向盧仁峰笑道：“盧兄，你單身一個人沒什麽事，要不然……”
還沒等楊宏說完話，盧仁峰黝黑的臉上一紅，搖了搖頭拒絕道：“大人，我身有殘疾，一個人去飄香院查案不太方便。要不然你找別人好了！”
那盧仁峰話音剛落，一瘸一拐的也跑了，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楊宏，只能硬著頭皮自己去查了。
盡管早就聽說過飄香院的名號，但楊宏對這裏的了解，和一般人並沒有什麽區別。
楊宏只知道，這飄香院是京城最知名的青樓，屬於一等妓院。盡管大明律令明確禁止官員嫖妓，但還是有高官置若罔聞，積極踴躍的投身到這溫柔鄉中。
撥馬向前，沒過多久楊宏就來到了飄香院的門口。
盡管是大白天，但飄香院門前人聲鼎沸，進入與離開的人們，猶如連綿不絕的洪水一般，很是壯觀。
剛剛翻身下馬，就有眼尖的下人跑了過來，點頭哈腰向楊宏請了禮節過後，就將楊宏手中的韁繩拿了過來，去為楊宏拴馬去了。
隨著鼎沸的人群，楊宏進入了飄香院當中，盡管是盛夏時節，青樓當中還滿是客人。整個樓內的空氣卻很幹凈，時不時還有愜意的涼風吹過！在青樓裏幹活的人，哪有一個不是手腳麻利看人很準的存在，見楊宏身材挺拔，身著華麗，青樓之內的老鴇早就看出來楊宏不是平凡之人，堆起一張滿是水粉的笑臉，迎
著楊宏親切的跑了過來。“哎呦，大爺您來了！咱們飄香院什麽樣的姑娘都有，彈琴的，畫畫的，跳舞的，唱曲兒的。只有大爺你想不到，沒有我們做不到的！不知道大爺您是賞花那，還是鑒花那
？”
老鴇說的是青樓當中的行話。所謂賞花就是在姑娘當中挑選一個用來享樂。而鑒花則是有指定的挑選，一般都是青樓的常客！
楊宏哪裏來過青樓，更不會懂得這裏的行話。小心翼翼的拔出了被老鴇拉著手，楊宏的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道：“那個，本，我是來找人的！”
見楊宏這羞澀的模樣，老鴇不禁抿嘴一笑，一下就知道面前的楊宏其實就是個雛兒罷了。
“哎呦大爺，瞧您這話說的，到咱們這裏的客人都是來找人的，就是不知道大人你是要找什麽樣的了！
大爺也真是好福氣，咱們這剛來了好多的名花，要不然我把她們都叫來，讓大爺看一看如何？”
聽到老鴇的話，楊宏連忙擺了擺手回道：“不用了，我是來找柳月姑娘的！”
見楊宏要找柳月，那老鴇原本還笑容滿面的臉，突然之間發生變化。轉瞬之間變得冷冰冰的模樣道：“柳月？誰是柳月？我怎麽沒聽說過？大爺您認錯人了吧！”
“這京城當中難道還有第二個飄香院，我要找的就是你們這的柳月！”
楊宏怎麽會不知道柳月現在已經不知所蹤，這次主要來飄香樓主要就是想要微服之下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的。
那柳月不過是飄香院裏的一個妓女，在普通不過的存在了。就算被朝廷堂堂二品大員贖了身，但也不算什麽了不得的事情，根本就無需老鴇這個模樣。
那老鴇見楊宏還在刨根問底的詢問，臉上浮現出不耐的神色道：“我在告訴大爺最後一遍，我們飄香院從來就沒有過叫做柳月的姑娘！
大爺要是想來飄香院玩的話，我保證會讓大爺高高興興的來，舒舒坦坦的走。如果大爺要是來咱們這無事生非的話，哼哼，可別怪咱們讓大爺吃一點苦頭了！”
正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，老鴇在聽到柳月的名字後竟然是這副態度，這就不能不讓楊宏有所懷疑了。
“老鴇，我既然來你們這找柳月，自然是知道你們這裏有這麽個姑娘。今天我的話還就放這兒了，要麽你把柳月姑娘給我找來，要麽我查封了你這青樓你信不信！”
聽到楊宏的話，老鴇竟然哈哈大笑道：“老娘經營飄香院這麽多年，達官貴人見得多了。就是朝廷的一品大員也伺候不少，還沒有一個像你這麽囂張的！
阿福，阿貴，把人叫來，給我把這不知好歹的小白臉子轟出去！”
老鴇話音落下，就見七八個手持棍棒的壯漢沖了過來。這些人把楊宏團團圍住，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準備跟楊宏動手！
飄香院當中的客人見到這副場景，一個個伸長了腦袋，等待著一場好戲的上演。
“我勸你們動手之前考慮清楚了！本官是錦衣衛鎮撫使，這次來到飄香院是為了調查案子的！如果誰敢動手可別怪本官沒提醒他，到了錦衣衛的大牢在後悔就晚了！”
在大明，有什麽人不知道錦衣衛的名號。見楊宏報出家門，那幾個壯漢頓時一楞，個個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，看著老鴇等著她拿主意。
見眾人看著自己，那老鴇插著腰囂張的笑道：“錦衣衛鎮撫使？那又如何？皇帝身邊的紅人，錦衣衛千戶楊宏你認識吧。
告訴你，那是老娘的熟人。你要是敢得罪我們，小心我們告訴楊大人扒了你的官服！看什麽看，還不給老娘動手！”
聽到老鴇的話，楊宏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。自己什麽時候成了這老鴇的熟人，還有，啥時候自己的官職從鎮撫使被貶為千戶的？
那幾個壯漢聽到老鴇的話也不再忌憚楊宏的身份，張牙舞爪的向著楊宏沖來。
事已至此想要和平解決問題已經不可能了，楊宏冷笑一聲過後，一腳就將最先沖到面前的壯漢踢飛出去！
一盞茶的時間過後，七八個壯漢被楊宏打的躺倒在地，時不時還發出痛苦的呻吟。
老鴇做夢也沒有想到楊宏這麽厲害，三兩下竟然把手下打的如此狼狽。一時之間不禁十分心虛，轉過身就想逃跑！楊宏一眼就看到老鴇想逃，一個縱身攔住老鴇的去路，隨後看向她大喝一聲道：“我看你往哪裏逃！說，你們為什麽要在柳月的事情上說謊？是什麽人指使你們這麽做的！
”
無路可走的的老鴇，被楊宏的一聲大喝嚇得一哆嗦。好在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，立即回覆了三分冷靜，看向楊宏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道：“好小子，你今天攤上大事了！敢在我們飄香院動手打人，我現在就去找楊大人來幫忙
！
小子，你敢不敢等我半個時辰，我現在就讓人去找楊大人，你要是有種就在這裏等楊大人來，敢不敢？”
聽到老鴇的話，楊宏微微一笑道：“有何不敢？我就在這裏等候，看看你們如何把楊宏請過來？”
楊宏說完話，放下手為老鴇讓開了一條去路，那老鴇惡狠狠的看了楊宏一眼，急匆匆的向著飄香樓的後院跑去。
半個時辰後，飄香院當中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。可是那老鴇卻仍然沒有回來不見蹤跡。
楊宏是不怕這老鴇跑了的。畢竟這麽大的家業擺在這裏，任誰都不會這麽輕易的放棄吧？
又過了半個時辰，看熱鬧的人群開始煩躁了起來，有的人已經在竊竊私語，嘲笑老鴇應該是認慫躲起來了！然而，就在此時，只見老鴇帶著一隊人沖了進來，為首的男人大聲嚷嚷道：“哪個不開眼的在飄香院鬧事，看我不打斷了他的狗……楊大人，怎麽是你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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